梦境突然变得一片血红,那活活被打死的疼痛仿佛真实地落在我身上。
冷不防的一阵抽搐,我满身冷汗地惊醒了。
我大口大口地喘息,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突然,一个温暖的手掌落在我的背上:「娇娇是做噩梦了吗?别怕,少爷陪着你。」
随着他温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,我的心竟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。
也许就是个梦吧,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第二天起身,我想把我的梦和我怀孕的事情都告诉左泓。
可是不等我开口,夫人院子里的人就来请他过去用膳。
我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,陪着左泓去夫人的院子。
用完早膳,夫人突然屏退左右,留下左泓单独说话。
我识趣地退到门外,吹着寒风等他。
屋子的隔音并不好,他们母子俩说的每个字都能飘进我的耳朵里。
「泓儿,你也大了,如今也该娶妻了。」
「母亲可是有了心仪的人选?」
「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,你看如何?」
屋内是长久的沉默,左泓没有回答,但是这何尝不算是一种默认呢?
我的心凉了一大截。
不是因为左泓的默认,而是因为,他们母子俩的这番对话,竟与我昨晚梦中的一模一样!
我两股战战,六神无主,看来昨晚的梦是上天给我的警示。
不行,这个尚书府我可不能再待了。
为了我的小命,我得速速离去……
说干就干,我连夜收拾好自己的金银细软。
第二日,趁着左泓不在府中,我包袱款款地落跑了。
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。
热闹的秦淮河旁,游人如织。
一家豆花店的生意格外红火,长长的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。
原因无他,只因店主是远近闻名的「豆花西施」。
说来惭愧,这个西施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——卫姣。
不知不觉,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光景。
此地与京城,一个在南,一个在北,相隔甚远。
我在这里生下了儿子澄澄。
豆花店的收入也足够让我们母子俩衣食无忧。
对外,我宣称是丧夫的寡妇,因家乡遭了洪灾,才流落此地,卖豆花为生。